“师傅,这个地方。”我把手里的定位追踪器给出租车司机看了看。
“就是这个红点是吗?”
“请尽快,我有丶急事。”
“好嘞。”司机熟练地推杆转靶倒车。
我坐在后排车座上,看着窗外的夜景一闪而过。
开了大约有十五分钟,出租车开到一个红绿灯口等红灯。
“小伙子,你会恰烟不?”
司机大叔从上衣口袋里抽出一包软中华。
说实话,我有点反感抽烟这个事,以前我刚进足球队的时候就有一个学长因为抽烟把肺给抽坏了,本来最有希望进入任临市的当地球队,可抽到后来跑个半场都喘个不行。其次我也不觉得抽烟能多有男人味,我父亲烟瘾不小,只是越抽越显老,上次那个任临市兄弟会分部老三许佑龙身上就一股子烟味,跟他面对面说话和我自己抽烟没太大区别。
“不会。”
“那你介意我恰烟不?”
“不介意。”
大不了我把车窗摇下去吹吹夜风嘛。
司机大叔把烟叼在嘴里,从裤兜里摸出打火机点着,深深吸了一口后把烟喷出来。
我摇着后排车窗,
摇不下去。
“小伙子你轻点摇,那车窗有点坏了,不好打开。”
“那我能反悔吗?”
司机大叔长吸一口烟,然后用沧桑的声音说道:
“人这一生有太多事可以反悔,却没有一件可以重来。”
“你现在把烟熄了不就可以重来了吗?”
“太晚了。”他抽了一口,痛苦地摇了摇头。“回不去了。”
你说你马呢?抽了两口就叫回不去了?
要不是我还要坐他的车去找林羽,我一定打电话给出租车公司投诉。
过了十几分钟,司机开到了任临市著名的——
烂尾楼盘。
十几栋黑漆漆的无窗住宅楼阴森森地林立在这里,
方圆十里看不见一点人烟。
“小伙子,你家住鬼楼吗?”
“鬼楼?”
“这里经常闹鬼啊,”司机把烟头扔出车外,“开出租车夜班的都知道,这片烂尾楼虽然没人住,但经常平白无故地有灯光,偶尔还能看见有刚死不久的女鬼进出。”
“迷信吧,哪可能有鬼啊。”
“信则有,不信则无,小伙子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住不住这儿啊?”
“当然不住这,我来是来找同学的。”
“找同学?这大晚上的来这里找同学?”司机通过后视镜怀疑地看着我。
说实话我也很疑惑,我再次看向手中的定位追踪器。
上面的红点就定格在这一片烂尾楼之中。
是坏了吗,还是……
“师傅,您手机能借我用一下吗,我给我同学打个电话。”
“打太久了要另外收费的啊,”他一边说着一边把手机递给我。
我接过手机,打开QQ换上我自己的号,然后给林羽打QQ电话。
一定要接啊。
在长达半分钟的苦苦等待中,终于打通了。
“喂,喂,林羽?”
那一头没人说话。
“你在听吗?”
还是没音。
既然她没刮断,就说明她有听我说话的意愿。
“林羽,你家是住在北苑这边吗?就是有一堆烂尾楼的这里?”
她依旧不说话。
我开始怀疑另一头到底有没有人了。
看来好说好商量对林羽是没用了。
“你在搞了我这么多回以后连我训你两句你都受不了吗?你知道我这几天过的有多郁闷多压抑吗,林羽,你听着,我受够了你每天都板着一张冷得要死的脸跟我说话,跟你说什么你也不笑,问你什么你也说不知道,彳亍,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今天为什么明知故问。”
我深吸一口气,
“我并不想只当你朋友你明白吗?我就是看不惯有人比我还倔强,有人比我还不懂事,我非要把你这别扭的要命的性格给你纠正过来,在这之前你别想甩开我,也别想用什么朋友当借口阻挠我,我……”
“差不多行了,我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了。”电话另一头传来林羽厌恶的声音,“这种话你留给别人说去吧,我听着反胃。”
终于肯跟我说话了啊。
“啊,那个,我刚才情绪有点激动,说的话你别当真啊。”
“……别当真?”
“嗯,说你板着脸那一句你别当真,我还挺喜欢你板着脸和我说双口相声的。”
“你要说的就这些?没事我挂了。”
“别挂别挂,那个,你家到底是不是住北苑这边?”
“你用定位追踪器找我?”
“怎么了?”
“哈……也就是我不跟你计较吧,学长,你换其他人绝对要翻脸的。没有人喜欢被别人跟踪。”
说的也是,如果有人不经我同意就追踪我的下落,我十有八九也要翻脸。
“我家是住在这边,不过很难找。”
林羽的潜台词是让我乖乖放弃回家。
“那你没事了?不生我的气了?”
“是啊,我能有什么事呢,不过是久违地体验了一下生气这种情绪而已,真是多亏了学长呢。”林羽讥嘲道。
“……对不起。”
“学长,你道歉不会累的吗?你一天要给多少人道歉啊,要是道歉能解决问题的话还要警察干什么?”
“那怎么做才能让你心情好点呢?”
“现在听着我的声音手冲,我就开心。”
“你有病是吧。”
“嗯——那我回头再想一个吧,这是学长的手机号对吧,我存——”
“别,这是我借的手机,我到家用QQ再给你发。”
“那,拜拜。”
“再见。”我挂断QQ电话,将手机还给出租车司机。
“小伙子,你姘头?”
这大叔嘴巴有点毒啊。
“同学而已。”
“年轻就是好啊,”大叔把烟伸出窗外抖了抖烟灰,“我儿子也和你差不多岁数,但就是不学好,一天到晚泡吧逛夜市,和一帮不三不四的狐朋狗友捯饬些有的没的。”
“孩子是父母的镜子,教养是教育的果子。”
大叔笑着抽了一口烟,“我没否认是我的责任,但有些事,小伙子,还是要等到你有了孩子才能知道,争取早日和你对象造出孩子来。”
你戏好多啊。
八点二十五,出租车停在了我家楼下。
“师傅,多少钱?”
“九十。”
“你讹谁呢?这跑了有九十?我看看表。”
大叔无所谓地把表按停,把发票拿给我看:
九十二块五。
“不,不好意思,太久没做出租车了,不清楚价钱。”我光速道歉。
“别下次出去订房也不知道价钱,带不够钱可就尴尬了,小伙子。”大叔叼着烟大笑起来。
用不着你操心这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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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点五十五,我吃完剩下的晚饭洗完澡躺在床上,感受着疲惫慢慢侵蚀着我的身体和精神。
我从床头拿起手机,划开后找到头像是dio爷的林羽。
心情好点了吗?
现在在干什么?
我把这两行字删掉,
直接把电话号发给她。
林羽:学长到家了?
我:刚洗完澡。
林羽:学长现在忙吗?
我:不忙。
林羽:我想到好主意了。
我:什么?
过了一会,林羽邀请我加入一个群聊。
我:单独聊天不行吗?
林羽没有理我。
然后,我看见QQ显示:
林羽邀请陈晓凉加入群聊。
?
?
林羽邀请impregnable加入群聊。
这个头像和名字,我记得很清楚,
是唐婪儿。
林羽已把群名称更改为决斗场1v1。
林羽已把群主转让给你。
林羽:学长明明有女人了还来找我,哼!
林羽已退出群聊。
Impregnable:?
陈晓凉:?
你和群里impregnable还不是好友,快去添加吧。
林羽这一套行云流水的操作属实把我看佛了。
她哪来的陈晓凉和唐婪儿的QQ号啊,
还有临走前说的这句话不摆明是要我死吗。
我:不好意思啊,这个人号被盗了,咱们就此解散。
Impregnable:刘尧,你敢解散你明天就等死吧。
Impregnable:今天你必须把这事给我解释清楚。
陈晓凉:咬咬,这人是谁啊?
Impregnable:咬咬?
陈晓凉:呜嗯,我对班长的爱称哦。
Impregnable:爱称?这听得怎么像个狗名?
陈晓凉:咬咬就是狗嘛,来咬咬,叫两声给我听听。
我:叫了你能退群吗?
陈晓凉:那不可能哦,我还不知道呢,咬咬还和某个学妹有一腿呢。
Impregnable:刘尧,你到底有多少女人的事瞒着我?
陈晓凉:哎呀哎呀,唐婪儿同学这话是不是有点太直接了?
Impregnable:我是她大姐,我想怎么问就怎么问。
陈晓凉:老是拿大姐和小弟这个关系当遮羞布自欺欺人有意思吗?
Impregnable:起码比某个擅自把别人当狗的好多了。
我好像明白林羽为什么把群名称改成决斗场1v1了,这俩货不管都能自己撕起来。
陈晓凉:那是咬咬自愿的!我没有强迫他!
我:你摸着自己良心再说一遍。
陈晓凉:呜,摸不到,胸前有东西挡着。
Impregnable:你想挑事是不是?
陈晓凉:那我确实很羡慕唐婪儿同学为人坦荡嘛。
Impregnable:老娘一脚把你头踹爆你信不信?
陈晓凉:我信嘛,毕竟唐婪儿同学高大威猛一米八八。
Impregnable:你有种明天放学别走给我等着。
陈晓凉:咬咬,有人要打我QAQ,我好怕QAQ
你怕个屁,你要是真的怕就不会去挑衅她。
Impregnable:刘尧,你要是敢帮她我绝对把你也杀了。
我:你们都静一静别吵吵了,不是要解释那个学妹的事吗?
这俩货突然就都安静了。
我简单地把林羽描述成了一个智商有问题欠缺常识的智障学妹,在我的帮助下一步步迈向正常人生活,但偶尔也会脑瘫病发说一些胡话。
Impregnable:你搁这唬谁呢?
陈晓凉:咬咬居然撒谎,真是欠缺调教了。
你们为什么这个时候又一致对外了?
陈晓凉:算了,我直接把那个学妹拉进来问问不就得了,她今天刚加的我。
Impregnable:好。
我第一次如此深恶痛疾QQ群这个东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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